【潘家峪慘案】 潘家峪是冀東抗日根據地之一。日本侵略者面對這座打不垮、攻不進的抗日堡壘,必欲除之而後快。1941年1月25日,3000多名日軍、1000多名偽軍將全村1500多人驅趕到潘家大院封鎖起來,用步槍、機槍瘋狂掃射,並放起大火。大屠殺一直延續到次日下午7點鐘,全村有1230人被殺害,其中有兒童婦女658名,23戶人家被殺絕。
  唐山勞動日報記者李艷輝
  唐山市潘家峪村報道——
  “我經常做噩夢,夢見天著火了,地也著火了,連牆縫都呼呼地冒火,後來我就會飛……”對6歲時親歷的那場慘案,潘春義記不太清,只有恐懼與不安相伴了71年,仍糾纏不去。
  而潘善瑞在每年除夕的前一天都要吃冷飯、睡涼炕。“天氣冷啊,吐口水都能上凍,掉地上摔兩瓣,可他在那天寧可冷著,也看不得火!”年前“禁竈”的習慣一直保留到他去年去世。
  71歲的農民潘貴清沒有親歷慘案,卻看見幸存者們的餘生飽受痛苦。潘貴清的父親和伯父在日軍圍村前上山拾柴,傍晚回來時,與家裡的其他5口人已是陰陽相隔。潘貴清只記得,父親和伯父每到過年都要哭上幾天,而且,和其他幸存者一樣,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,也輕易不願對後人提及有關慘案的細節。“一家人都快死絕了,誰願意扒開傷口給別人看?”86歲的潘瑞華老人講,提起慘案就好像還發生在昨天,忒不願意想,更不願意講。
  於是,潘貴清數十年反覆走訪村裡的37位慘案幸存者,挖掘潘家峪慘案的細節,然後向來參觀潘家峪慘案紀念館的外鄉人講述那段悲壯的歷史。他是以自己的方式堅守著那段痛苦的歲月,同時保護著那些幸存的痛苦生命。
  潘貴清生活的河北省唐山市潘家峪村坐落在燕山山脈,是個群山環抱的美麗村莊,松青柏翠,梯田環繞,果木成林;當年,我方主要機關、兵工廠等十幾個單位先後在此設立。
  1941年1月25日,臘月廿八,除夕的前一天。清晨,冀東十幾個縣的3000多名日軍和2000多名偽軍被調集起來包圍了村莊。下轉3版
  上接1版 他們挨家挨戶把村民們趕到位於村中心的西大坑裡,見場地開闊,又改變主意,把村民趕到離西大坑僅50米遠的地主家——潘家大院里。大院里鋪滿松枝柴草、澆上了煤油。有村民說,這是要燒死咱們啊。可有人還不相信:我們只是莊稼人,燒我們乾啥!然而,慘烈的屠殺瞬間開始了。
  日軍們站在3米多高的院牆上、平房上,向院里的人群開槍,扔手榴彈,頓時,一片火海。槍聲、爆炸聲、慘叫聲、噼啪作響的火燒松枝聲響徹天空。鬼子走後,周邊20多個村莊的鄉親們趕來幫忙收拾殘缺不全、難以辨認的屍體,忙活了3天,在村南集中埋進了四座大墳。
  幸存下來的青壯年自發組成了“潘家峪復仇團”,最後親手擊斃了慘案的製造者——日軍頭目佐佐木二郎。
  自1952年起,地方政府和潘家峪村民先後重修了遇難同胞的四座墳墓,樹立了四塊墓碑,一座紀念碑,一座紀念塔,修建了一座祠堂和一座紀念館,並對西大坑、潘家大院等遺址進行修複和有效保護,“警鐘長鳴,勿忘國恥”“牢記血淚仇,不忘民族恨”等字樣刷在潘家大院斑駁的牆上,院牆上的彈痕還清晰可辨。
  73年轉瞬即逝,潘家峪村在一片焦土上脫胎換骨,如今,被譽為“葡萄架下的村莊”。
  潘貴清還告訴記者,近年來,日本愛好和平的人士也不斷來到潘家峪。2005年,他接待過一位名叫田中進的日本卡車司機。當時,他久久地跪在四座墳墓前,為日本的侵華罪行痛哭謝罪。2012年,日本北海道大學教授吉田邦彥趕來;去年和今年,一位日本中年女作家兩次來到潘家峪;今年夏天,一個由7位日本人組成的旅行團找到潘貴清,瞭解當年發生的慘痛歷史……“這就是我堅守那段歲月的最大意義。”
  國家公祭日到來,潘貴清頗感欣慰:“公祭,要讓後代們時刻記住‘鹽從哪兒咸,醋從哪兒酸’。我們應該化悲憤為力量,奮發圖強,把自己的家園建設得更美好,把祖國建設得更富強,才能不讓悲劇重演,才能永保和平。”  (原標題:潘家峪慘案:1230人遇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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